浮生杂忆
汪曾祺老先生著。即“家人团座,灯火可亲”者也。

  • 我家门前亦是有山有水,山不高,蜿蜒绵蔓,周边几个村子,皆可缘山而通。小时常去寻觅求证此山此路是通往何处,一群孩童如猴子般穿梭于山峦崇林之间,有时去了东子的大姨家,有时去了我的舅舅家。也会发现无人居住的茅屋,门窗紧闭着,透过门缝,可见斑驳的日光,穿过瓦片的细缝照进屋内,或有一桌,或有一床,或空空如也,满是沧桑,似与人道,彼时彼人彼事,意味深长。
    而门前亦有一条水渠,是当年建引水工程所开,也成了我们的乐园,夏天一早便泡在水里,直到双眼通红,四肢发胀,或者被妈妈的篾条所驱,或者玩伴掐架不欢而散。但第二日便又同前日一样。因而我现在爱山,也好水,爬山则随性而往,充满探险的激情,嬉水则徜徉其间,听雨声,看波光,濯足其中,灵魂皆净。
    汪父亦是琴棋书画皆通,当其在时,何其风光,当其往矣,竟只能于其儿孙的寥寥数语中苟且。
    我小学时,也每天来回走路,前三年就在村里,十来分钟就到,后三年则到了更远的地方,走半个多小时的路,有一阵子豆子熟了,便早点出发,边走边扯下路旁的豆荚,然后剥了放进饭盒,如此走到学校,中饭就有着落了。再大点,就骑辆自行车,那时学校还不允许,只能先放到离学校较近的姑姑家,而后有一两个同学跟着我放,再后来,我毕业了,姑姑家的院子却满满当当的都是小学生的自行车,我这始作俑者,至今还未跟她表达过谢意和歉意,惭愧惭愧!
    我们村庄亦有美丽的风景,不过倒真未闻得有何历史传说,或者是历史太短,亦或是经历文革之后,无人可传。我的童年就在这山里,河里,田里,以及三十余户的小村子里,玩伴甚多,而今各谋生计,来往甚少,不禁伤感。
  • 最近四十多度,高温不退,今日晚间,三十五度,顿觉有点凉爽。-2017.7.28
  • 汝之祖父嘉勋,嘉勋之孙曾祺,而今曾祺亦往矣,孙辈又是何人,嘉勋祖父又是何人?人之渺小,生之短促,可知矣。
  • 我家可知的爷爷留下的东西,两个木箱,一个方桌,一个小柜子(一米来高,是我至高中毕业的书桌),此外别无他物了。
  • 劳苦谋生者,岂能谋书画哉?
  • 想起我的外公,子女六人,最后却跟唯一的儿子不和,原本热闹的拜年场面,也同他的一句指示,便不许女婿们再往来,从此门庭冷落。而外婆因摔了腿而无法行走,虽有五个女儿常来帮衬,更多的还是这老头子自己料理了。外公脾气又臭又硬,或许是年纪大了,有孩子气,子孙辈皆由着他了。
  • 昨夜梦她父亲要我帮忙,而我义不容辞。当然梦中给她爸打了电话,她接的,我就当做最普通的朋友,未有一句问候,只是问道:你爸呢?之后便无更多话了。零散的,有几句似微信又似书信,内容寥寥,记不得了。我内心已将她做了路人。而现实中,她微信过我一次,我也就冷冷的一句:不再联系!即便未出于本心,但我的理智让我必须这么做,那段感情没有输给时间,而是让我理智打败,她很听话,之后再未联系。-2017.7.29
  • 我的幼稚园,四年级之前的小学都在自己村里,走路十来分钟,那时几个年纪在一个教室中,只有一位老师。一二年纪是陈土英老师,可惜在临退休之际,出车祸去世了。而后三年级是唐雪娇老师,同学背地叫她唐老鸭。而后便并到了寺后中心小学去了,班主任是杨贞松老师,人也帅气,而他媳妇是二婚大了他十岁,也算是一段奇谈了。
  • 我在西安呆了七年,当年常去的地方也就小寨,城市不大,也无高楼,主打回民街,周边也还有很多街巷,算是方正,南北东西各有两条主干道,东西向依稀记得有城隍庙,还有卖各种小吃,特别是烤鱿鱼,其他各种店铺,同我们市内一般。南北向南边出城墙,临走前还在造什么东西,北边也都是普通的店铺。火车站在出了北门还有一点段距离,另外城墙脚下,兴庆宫等都有闲逛到,只是无甚印象,皆随时间远去了。
  • 我大学的宿舍,算是男生宿舍里的标兵楷模,虽然有点脚臭,但是地面绝对干净,床铺也都相当整洁,也是被宿管阿姨表扬过的。
  • 大学后街有翠翠,胡辣汤,葫芦头,马家拉面等,物美价廉。难得吃顿好的,其实人均也就二十不到。平时不敢乱消费,一天的伙食费就6块钱。一整个大学,其实很难得小馆子,去一趟可比得上过年,必有什么大事了才安排上。
  • 上周六,儿子拿着他心爱的铜锣烧给我吃,而后想想,又把铜锣烧塞到我的书包里,说到:这个很好吃的,你带杭州去吃。-2017.8.8
  • “人生行乐耳,须富贵何时”,汪老所好略同,也算是知音了。
  • 周末带儿子看电影,战狼2,相当火爆,只买了第一排的,我们一大家子坐在一排,电影开始一个镜头是一颗子弹射出,3D效果把儿子吓得叫了出来,一声萌萌的“哎呦”,可爱至极。——2017.8.9
  • 近几日,杭州政府又在折腾什么为了租户好,为了大家好的活动。把出租屋倒腾了一遍,提出了所谓的标准,拆的一塌糊涂。美其名曰:为了各位的安全,为了社会的和谐。而后一大批人被赶出了出租屋,走向了广阔的新天地。还有一大批人,惶惶不可终日,生怕被人从小阁楼赶了出去,而后便无处栖身了,我便是这群人中的一员。而后,便努力在被赶出之前找到新的落脚点。APP上四处逛,发现房源甚少,房租甚高,已经不是当年的行情,高攀不起了。算我孤身一人,这些年一直被房价牵着鼻子走,想着还是租房比较实际可行。可如今,这租房也将成为下一个牵着我鼻子的缰绳了。“政府办事,我向来是放心的”,一拍脑袋,一刀切,跟前看着清净了,可身后却是一地鸡毛。最后受苦受难的,还是他为了能够使“他们”生活的更好些的那批人,其中也包括我。脱离实际的愚政猛于虎,还是少办点好。——2017.8.14
  • 想到上周末老婆儿子来杭州玩耍,然后网上找各处游乐场、景点,最后权衡了下价格,选择了去西湖。西湖不要钱,而且附近有一家银泰,里面准备了很多免费的供小朋友玩的玩偶、积木什么的,也可以省去很多钱,儿子开心,我也开心。而后,又到宝龙广场,里面却都是些收费项目,价格颇贵,不够人性化,无奈花了一百大洋。儿子也很乖,总是说,我们找个不要钱的地方玩吧。另外,偶遇兰海一家,本打算请他们吃饭,结果又被抢了付钱。——2017.8.15
  • 原本想着好好读书,就可以坐办公室,吹空调,不用晒太阳,而今想想真是幼稚,读书这么辛苦,偏偏工作更辛苦,还不如在家种种稻子来的轻松自由,也不用为那钢筋混凝土发愁,也不用看上司脸色,也不用孤身漂泊。——2017.8.17
  • 近日,工作颇感压力,总觉力不从心,实乃能力不足,又不能积极进取努力学习。昨晓东请了一顿饭,本该我掏钱,毕竟年轻人初出社会,还是以攒钱买房,趁早立家为好,浪费不得。晓东女友亦是精灵而富有主见,希望他们一路顺畅相伴下去。——落此文字时,他们的孩子已经快能打酱油了,甚好甚好!
  • 如果存在外星人,或许有如泰坦,巨大如神,永生不灭;或许有如朝露,阳光一出便不复存在;或许时间是另一个维度,不用来度量年龄。倘若与之交流,则恐怕我们之于石头,之于身体的细胞,对牛弹琴。其存在的形体或是未曾见过的形态,甚至不是固态气态液态。其存在的色彩,也许是未曾被肉眼所见的其他光谱,或许就是透明的空气。如《额的神啊》所说“dial the wrong number”。
  • 想到很多年前,记不清是初中还是高中了,在小卖部里所见,邻居家尚在襁褓中的孩子,说是伤食或者受到了惊吓,发烧不退。而后小卖部的大娘便提供了各种偏方,恰巧来了个乞丐,这时大娘提了个方子:用乞丐的拐杖在小孩的额头上点一下,就可以治病。我是不信的,然而孩子他妈病急乱投医,便上前要乞丐帮忙点一下。尴尬的是,这是外地乞丐,完全无法沟通,来回比划了好久,乞丐理解是,这母亲要取了他的破拐杖去。接下来,乞丐开始用手指比划数字,大意就是这拐杖是要花钱才能给的,还夹杂着许多方言,估摸是说着拐杖来自不易,情感深厚,这价格不能低。这边也是无奈,又不能去抢,也只好跟着比划金额,也唠叨了许多话。最终不知是为五毛还是一块钱所诱惑,老乞丐做出了艰难的抉择,成交了。总算拿到拐杖,年轻的母亲拿着在小孩额头点了一下,几秒钟的时间,仅此而已,破拐杖便有送回到了老乞丐的手里。这时乞丐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诧异,而后是喜悦,恐怕做梦都没搞明白这为何就赚了钱。而孩子最终肯定是病愈了,但是是否因此而康复,便不得而知了。——2017.8.22
  • 人皆言子女为爱情之结晶,吾之子莫非结石乎?